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或許人每天都有機會玩著放大的遊戲,是也不是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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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天在借書櫃檯,我遇見一位久未見的朋友,她染了金黃色的頭髮,跟我初見她時那類似桂錀鎂的氣質產生些許差距,似乎是不習慣吧,感到有些陌生,卻又熟悉,但這並不影響閒聊兩句的可能性。

我們都互相詢問彼此最近好不好,這已經是久不見的人還能繼續交談下去唯一僅存的交集。我簡略地說著這段時間以來令我印象比較深刻的事情,然而寫論文的單調生活似乎也很難說些什麼有趣的主題,其實我有點沒有辦法定義自己在這段時間當中到底過得怎麼樣,尤其當天是我提出論文計畫後的第一個冬日午後,透露著一絲想要偽裝起來的輕鬆。

她的結論,大概著重在我提出計畫的這個事實上,所以覺得我過得還算不錯。之後她說著她最近煩惱的事情,喘著大氣地說終於可以好好休息一陣子,原來她最近在忙班上為了拍畢業照所衍生出來的瑣碎雜事,身為班代的她自然得一肩扛下,好不容易搞定之後擁有短暫片刻的寧靜,但接下來還有製作畢冊的壓力等著接手,說著說著她的眉頭似乎也出現了一些陰影。

然而我當時心中卻是輕視這樣的忙碌,輕描淡寫地回了句「那還蠻happy的嘛」,否定了她所有的努力。但當聽到她回應我的生活,認為其實過的還算不錯的時候,在我心頭卻出現了股蒼涼,似乎全天下人都沒有一位能夠了解我現在的處境,想著想著居然覺得自己充滿悲哀了起來,只差沒落下淚,但仍然在她面前保持我一貫不莊重的輕鬆神氣。

我想,我們都說著是謊話的實話,活在被自我狹隘的本位主義控制的世界,當在忠實地陳述近況的當下,卻也不斷地放大自己的苦處,好換取一絲絲被同理的可能性,反映了人需要被支持的現實,似乎要過得苦才得以被確定些存在的價值,被對方否定卻又急著澄清──其實是你不懂我的心。我不認同她面對幫班上處理瑣碎的畢業雜務是件令人不愉悅的事,畢竟我離大學畢業這個時間點已經出現了一段距離;而她卻不一定能體會寫論文的酸甜苦辣,所以我們各自放大地表述自己以及相互不認同對方。然而,我想我們以後若還見得到的話,一直都還會是朋友。

這某種程度上也呈現出人是孤絕的現況,就在我們任性地放大自我的時候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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